范修奎
自从家里添了宝贝女儿,全家人都高兴的不得了,爱人每天都给女儿写成长日记,点点滴滴,从没间断。我为女儿的降临写了几首儿歌,以表深爱,是女儿给了我创作的灵感,让我找到了童心、童趣。写成后我哼给女儿听,哄女儿睡觉,还投稿刊物,有的竟被采用,一些作曲家还主动为歌词谱曲。我自言自语地说:“有了女儿真好,女儿就是父母手心里的宝。”爱人在一旁笑着说:“女儿给了你灵感才写出好歌词,稿费存起来,将来供她读书用。”
女儿从呀呀学语到摇摇晃晃学走路,全家人都喜在心头乐在眉梢。我长期在外打工,回家次数少,每次给家里打电话,家人都叫我“范修奎”,女儿听多了也跟着叫,我在家里时,人问女儿“他是谁?”女儿张口就来“范修奎!”又问“范修奎是谁啊?”“是爸爸!”惹得大家笑不拢口。
女儿上了幼儿园,家人总算有点自由活动空间了,这时我到深圳工作,只有休假才回家看女儿。女儿特喜欢玩我的手机,听我手机里《泥娃娃》和《我要上春晚》两首儿歌,后一首是我作的词。女儿放学回家,只要看到我,放下书包就跑过来让我抱,嚷着要听《泥娃娃》这支歌。音乐一放,女儿就跟着哼唱:“泥娃娃,泥娃娃,你有眼睛――鼻子――就是不说话――”听烦了就要换听《我要上春晚》,只要“噫儿哟,噫儿哟――欢乐之海――”音乐响起,女儿就手足舞蹈,兴奋不已,惹得全家人鼓掌,她唱跳得更来劲了。
有时周末我休息回家,爱人在家里与女儿玩积木,岳父岳母与人打麻将,我在房间写文章,写完放放再改,到客厅看会儿电视,女儿一听到电视响,就跑过来看,我爱看娱乐类节目,女儿则喜欢看“拿枪的”,还老评判“好人”、“坏人”的。她给爱人说客家话,我听不懂,爱人就给我当翻译,不耐烦了,爱人就说,“妮妮啊,快给爸爸说普通话。”女儿“王顾左右而言它”,说着枪呀、衣服呀什么的,依然给爱人说着客家话,问多了女儿就说,“你那么大了都不会说客家话,还听不懂,不给你玩了!”
一天早上,女儿起床后躲躲藏藏不愿去幼儿园,我想可能是女儿在家里玩得久了,认为去幼儿园受约束、受委屈了吧?不料女儿哭起来,全家人立时惊呆了。当接送车快到时,爱人就抱着女儿,我提着书包送她,爱人安慰着女儿,说幼儿园有五星红旗、摇摇车,能跟小朋友玩……好说歹说,女儿总算同意去了,爱人小声问“刚才哭什么?”女儿说,“爸爸妈妈在家看电视,外公外婆玩麻将,就让我一个人念书。”爱人说,“爸爸妈妈要做工,外公煮饭,外婆给你洗澡、喂饭,都有事做……”一直到了楼下,女儿眼中噙着眼泪上了车,挥手说着“再见!”
等女儿放学回来,见我在客厅看电视,就问,“爸爸你给我买什么好吃的?”我说,“买了蛋糕。”一听到有好吃的女儿就高兴了,要是没东西吃,她就会说“我上学好累呀!”我说,“爸爸做工也很累的。”女儿就会看着我,小眼睛眨巴眨巴地好像明白了我的话。
(作者曲周人,著名词作家、评论家,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、广东河源市作家协会会员,先后在多家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并获奖。)